“哈哈哈……”一听崔冰说出这话,小星先是一怔,跟着哑然失笑,道,“莫非你打算叫如意楼帮你去看天下女人的屁股?”
崔冰羞恼的捶他一拳,道:“不然我还能指望谁?江湖上都传如意楼的本事多么多么大,说不定他们能帮我想出别的法子来呢。你到底帮不帮我?”
小星仰头向后一倒,躺在床上道:“帮你不难,若是别的事情,我可能还不敢答应得太痛快,只是找如意楼的话,等我把事情办完,就能即刻帮你办成。”
崔冰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,“当真?你……你可不要诓我!”
小星懒洋洋瞥她一眼,笑道:“我对天起誓,帮你找如意楼对我来说若不是易如反掌,叫我离开这屋子便被雷劈死。”
崔冰瞪他一眼,嗔道:“胡言乱语,举头三尺有神明,瞎开什么玩笑。”她低头想了一想,咬牙道,“好,你若做得到,我也绝不食言。”
“话可不要先说得那么满,你上来就把人都许给了我,你要拿什么去付如意楼要的代价?”小星半闭眼帘,意有所指的看着她。
“我……我可以去偷。他们要什么代价,我尽力去凑就是了。”
“他们万一也要你这个人呢?”小星伸手握住崔冰指尖,淡淡道,“你能付得起的,不是本就只有这个么。”
“还、还有你答应给我的宝剑和随珠!那、那些东西也值不少银子呢,我可值不了那么多钱。”崔冰心里一急,低声叫道。
“他们可不一定稀罕这个。比起随珠宝剑,还是你可爱的多。”小星半是调笑道。
崔冰被他说得不知所措,嗫嚅半晌,才咬牙道:“那我只有跟他们说清楚,先来后到,我……我这人已经当作报酬给了你了,他们……他们还是要些更贵重的吧。”
小星微微皱眉,将她小手一拉,让她躺倒在胸前,道:“好歹也是要当天下第一女飞贼的人物,怎么一直这么说自己?”
崔冰将脸一歪,躲开他的视线,低声道:“我本就是贱命一条,头一次卖给人,只卖了十两银子。你肯为了十两银子帮我找如意楼,我才是捡了天大的便宜。”
小星轻轻一叹,垂手在她臀上拍了一掌,笑道:“将来交易成后,我头一条便是要你记得,决不准再轻贱自己。”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枚小巧的银色指环,上头雕着密密麻麻的奇怪花纹,这指环应是他的,套在崔冰手上,只有拇指能勉强不致松脱,“呐,这算是我付的定金,等我带你找到了如意楼,你再还我。”
这银色指环却并非银铸,材质颇为坚硬似钢非钢,光看做工就知道绝非寻常之物,崔冰心里颇有些忐忑,道:“这……这……每次都是你付一堆定金给我,不怕我赖账么?”
小星微笑道:“那好办,你也付定金给我,互相做个抵押,不就是了。”
崔冰一愣,道:“我有什么可当定金的?我连衣服从里到外都是你给买的,你、你可不许为难我。”
小星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,道:“你来亲我一下,我便算你给了定金。”
“这……这你要怎么还我?”她脸上一红,立刻便道。
“我带你找不到如意楼,就亲还给你,如何?”他似乎觉得自己的答案颇为有理,还得意的闭上了眼。
崔冰知道又被他戏弄,心中大羞,忍不住在他大腿上不轻不重的拧了一把,嗔道:“好不要脸,我亲你还是你亲我,不都是人家吃亏!”
小星哈哈一笑,道:“肯定办的成的事,我怎么还你,也没什么所谓不是。”
看那他那副笃定的模样,崔冰心下也感到安定许多,她咬着唇瓣迟疑一下,终究还是涨红小脸将头凑了过去,微微颤抖着轻轻贴上了他的嘴。
这一触就已耗光了她所有勇气,耳根热的好似烧起,慌忙便要逃开。
可惜小星再一次证明了他绝不是什么君子。
她还不及后撤,他的双掌便已一上一下搂在她的脑后腰间,将她紧紧拥住。
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一掠而过,小星微一偏头,就将她柔嫩樱唇牢牢吮住,舌尖如彩蝶探蜜,痒酥酥撩来,几欲钻入小口之中。
虽说听也听过,见也见过,但亲身当真被这般吻住还是头一遭,崔冰双手抵在他的胸膛,推也不愿扯也不是,就那么攥着衣料微微发抖,不知如何解救失陷芳唇。抿紧的缝隙之外痒的丝丝入骨,禁不住便开了一线,憋在里头的一声嗯唔还没泄了出去,就叫他舌尖一钻堵了回来。
嘴里进了一根滑溜溜软绵绵的舌头,她生怕咬到,忙将小口又张开些,却将口中丁香卖了个彻彻底底,被他一番轻柔搅动,不觉便如交颈鸳鸯般纠缠到一处,拨来弄去香津横流。
周身上下一阵热过一阵,蒸的崔冰头昏脑涨,耸隆酥胸更是憋得发痛,直想抬手狠狠揉上一把,这念头一起,顿时把她吓了一跳,回忆里那些淫媚放浪的女子各般耻态一股脑涌上心头,惊得她身子猛然一颤,慌里慌张在小星身上一推,翻身闪到了一边,娇喘吁吁道:“这、这可足够了吧?再要,可……可就只剩下本钱了。”
好似看穿了她心里那股隐隐的恐惧,小星粗喘了两口,挺身坐起,抚着她的脸颊道:“你若愿给,我自然不嫌多。你若只肯给这些,我当然不会勉强。我还是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。”
她有些不安的垂下眼帘,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,但马上一双大手便探入她腋下,毫不留情的呵上痒处,她连整理心绪的时间也没腾出,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,直笑得花枝乱颤险些连眼泪都流了下来,他才停手罢休。
“你、你这人,真是,也不怕……不怕我笑得像个疯婆子,被外面人听到,到时候穿帮露馅,看你怎么办。”她一边整理着鬓边乱发,一边气喘咻咻的笑骂。
“管他那么多,先叫你笑了再说。”小星笑道,“你在这里休息吧,我出去看看。”
崔冰抬手扯住他衣袖,担心道:“你去干什么?那……那凶手还在附近,你可别去惹祸上身。”
小星抓过她手掌亲了一口,道:“我就是去看看,有没有什么能帮咱们早点走人的法子。”
“呃……那你可得多加小心。对、对了,晚上用饭你可记得过来,别……让我独个在这儿。”
“放心,”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,笑道,“到时我没回来,你就咬我一口。”
“呸,谁稀罕咬你,肉都是臭的。”
崔冰住的园子里外都是女客,搜过之后,男弟子便不好再戳在里面,只得守在门外,倒是有两个佩剑的女弟子护卫在内外园门之处,大概是女弟子确实不多,其中一个那天上午就跟在白天勇白天猛身后,算是与小星有一面之缘,应是那兄弟中某一位的女儿。
想必是提前有过交代,一看小星从尽头房间出来,一名女弟子便走近两步朗声道:“敝派正在缉查凶手,这位兄弟如果没什么要紧事,还是回碧姑娘那里伺候着吧。”
小星微微一笑,道:“碧姑娘累了,想要歇上一会儿,我一个大男人,再待下去实在不太方便,请容小的回仆役房打个盹去。”
那两个女弟子对望一眼,没再多言,默默让他过去。
外园的回廊中颇为拥挤的站了七八个峨嵋弟子,除了三个俗家男弟子,其余都是道姑打扮,想来有人正在里面劝慰遭逢飞来横祸的田灵筠。
这边不宜掺和,小星径直走过,离园而去。
其实从猜测此次事情多半为白家自己人所为的那一刻起,小星心里就有了一个强烈的念头,驱使着他要去一个地方看看。
他总觉得,若是要在这别庄中藏下什么人,那里应该是最合适的所在。
三道锁,一扇门,山崖环抱,高墙遮挡,要是峨嵋和唐门知道庄里有这么一处院子,只怕也会毫不犹豫进去看看吧。
那种一看便掩埋着不知什么秘密的地方,本就足以勾起任何人的好奇心。更何况是小星这种对任何不了解的事情都会心痒难耐的人。
即便没有今天的这些事端,他也会找个机会偷偷摸进去探查一番。
依旧穿过那片小妾住地,已经识得路途,找起来自然不费什么功夫。小星一路走来,并没碰上什么麻烦,遇到的人都匆匆忙忙心急火燎,看他并不面生,就连问都懒得多问一句。
侧室们的居所倒是多了不少人手,此时怕是也顾不上避嫌,许多人高马大的男子就在各个院落信步出入,不仅有白家子弟,还有些白家信得过的江湖豪杰。
连着发生两桩诡异凶案,整座别庄的气氛都如拉满的弓弦,绷得死紧。
为了不引人注意,小星额外多兜了几个圈子,才绕进那处死角所在。一进到那阴气逼人的僻静之处,连外面的人声都恍若隔绝,空荡荡叫人尾骨发寒。
这种地方,白家应该也早已想到才对。小星缓缓走近,足下放轻,将身形掩入山壁阴影之中,直至靠入墙角。
倒不是他过分小心,而是此刻院中已经有人。
那挂了三道锁的大门,此时竟是开的。
这么待着被人看见,难免要落得个行迹鬼祟的嫌疑,小星略一犹豫,双掌一贴石壁,壁虎游墙般无声无息攀了上去,小心翼翼的钻入那密密麻麻的垂落青藤之中,屏息看向院内。
院里的布置简单至极,两株半死老树,一口青石水井,半列陈旧矮房,但那矮房中多半没有住人,窗门尘灰密布,棂框尽是蛛网。
门廊之外数丈方圆的院子当中,却垒了一座石屋,三面开着离地七八尺的小窗,一面开着扇狭窄铁门,单看外面窗台宽窄,便知道所用石砖极为厚重。
石屋旁还搭着一间板房,破旧木门半敞,有些水气传出,似是有人正在里面烧水。
那铁门外,站着四男一女,围拢一处,女的披着件亮紫斗蓬,风帽挡着头脸,小星只能大略看到一个背影,身段倒是颇佳,凹凸有致曲线玲珑。
四个男的都是熟面孔,白天勇白天猛两位同胞兄弟一左一右把二哥白天雄夹在当中,面色颇为不豫,另一个却是小星本以为该在田灵筠那边的清心道长。
“既然家丑不可外扬,贫道一个外人,还是去外面等着吧。相信三位不会刻意欺瞒我这远道而来的臭牛鼻子。”清心道长的语气极不客气,可见此前的交谈并不顺畅。
白天猛勉强一笑,道:“道长这是哪儿的话,咱们本就可算是一家人,没有瞒着您的必要。要是不想让您知道,也不必特意叫您过来了不是?”
清心道长一瞥白天雄,冷冷道:“你们兄弟叫贫道过来,不过是想叫他不得不开门放你们进去吧?”
白天勇忙道:“哪里哪里,我们五兄弟都有这里的钥匙,旁边屋的的老仆只要叫一声也能开门。只是觉得既然要搜,还是应该让二哥和道长你们二位在场的好。”
白天猛接道:“没错,二哥在场,我们才不是越俎代庖,道长眼见为实,顺便清了我们暮剑阁包庇的嫌疑。毕竟这是二哥的儿子,光叫他自己看看,对您也不好交代。”
小星微皱眉心,倒没想到这里面关的竟是白天雄的儿子,以他先前了解,暮剑阁中应该没有白天雄的子女才对。
暮剑阁成立之后,白家便分为两脉,一脉在暮剑阁习武,一脉依旧据守曾经的产业,或文或商,每一代的子女在懂事之后都可自由选择在哪一脉生活。白天雄的后人,不是应该都在白氏商家么?武家里何时多出了一个见不得人的儿子?
果不其然,清心道长也皱眉道:“天雄兄几时在暮剑阁又多出了一个儿子?”
白天雄一直面色铁青默然不语,此刻才缓缓道:“我倒宁愿自己没生过这个儿子。”他长叹一声,拂袖道,“既然诸位信不过我,非要眼见为实,那就进去再搜一遍吧。只是小犬若麟疯疯癫癫,已不是常人,有什么得罪的地方,在下先说一声抱歉。”
清心道长哼了一声,道:“不敢。”
白天勇与白天猛对望一眼,点了点头,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,转头走向铁门。
白天猛似乎对二哥颇有忌惮,陪笑道:“二哥,你今天怎么也要开门进去一趟,就当让我们顺便看一看。这么多人陪着,说不定吓不着这位姑娘。”
白天雄并不领情,淡淡道:“她赚我的银子,吓不吓着,与我何干。”
那女子带着几分忐忑开口问道:“白二爷?里头的公子吓人的很么?妈妈没跟我说过啊。”
白天雄勉强放柔语气,安抚道:“你不去惹他,就没什么吓人,若是惹了他,远远躲开也就是了,里面有铁链栓着,他伤不到你。这三天若有什么不对,你大声叫人,福伯自会来救你。”
“白二爷,我们赚些皮肉银子不容易,您可别诓我。奴家胆小,实在不行,就劳累您再找别人吧。”那女子战战兢兢的打量着石屋,似乎有些畏缩。
白天雄面色阴沉,道:“你若不干,就快些决定,我现下去找别人还来得及,你可莫要耽误了事。”
应是白家给的银子着实不少,那女子犹豫一番,还是一咬银牙,道:“罢了,我留下。想来翠儿姐要不是在这儿豁出去,也没本事这么早就给自己赎身。”
白天雄淡淡道:“若不是翠儿姑娘自脱火坑,我也不愿便宜旁人。你在这儿陪小犬三日,比你在富贵楼里做足三月还多。你若不肯,那里还有的是女人。”
那女子抿了抿嘴,挤出一脸媚笑,腻声道:“是是是,白二爷,是奴家不好,奴家知错了。奴家这就进去,保准把公子伺候的通体舒泰,跟上了云头似的快活。”
白天雄扫她一眼,扭头看向门内,这说话的功夫,其余三人都已钻了进去。
屋内并不宽敞,陈设更是简单至极,一床被褥贴墙就地铺开,一张矮桌用铜钉钉在另一边地上,被褥所靠的那面石墙,角落放着马桶,当中装有两条精钢锁链,链条颇长,松垮垮垂在地上,尽头锁着一大一小两个钢圈,小的套着脖子,大的套着腰,将一个瘦瘦高高的青年结结实实的困住。
那青年一头乱发未有半点修饰,枯草般四下垂落,五官颇为周正,面上若有胡须的话,倒是与白若松有几分神似,只是憔悴的多,那深陷的眼窝中,一双黑眸毫无神采,呆滞的盯着对面空空如也的桌面。
这屋子不必搜,也知道藏不下一个新娘子。
白天勇兄弟仍走进屋内,四下搜索起来,连被褥下都仔细翻看一番。白若麟看有人进来,眼珠动了一动,咧嘴嘿嘿一笑,露出一口森森白牙,仍是动也不动,翻找过来将他掀起,他就歪歪身子,翻找过去,他就仍坐回原处,只是鼻子不住抽动,向着门口那边嗅来嗅去,似乎是闻到了什么。
清心道长站在门口并未进去,他一眼扫过知道藏不住人,便回头道:“天雄兄,令郎可是走火入魔?”
白天雄点了点头,轻叹道:“他自小醉心武学,却不肯循规蹈矩,非要学先祖创出几门武功。这种天纵奇材才能办到的事,谈何容易。想新剑法的时候,他就有些不对劲,只恨我那时正在闭关参悟敝派剑法,没留意到。后来,他想自创一门内功心法的时候,贪功冒进,走火入魔,便成了如今的样子。”
“那也不必将他如此看管起来吧?”清心道长皱眉道,“只是心智受损的话,应该还有办法调理。”
白天雄长叹一声,摇头道:“兄弟们肯留他一条命在,已是对我大大的照顾了。他走火入魔那天,一夜之间欺辱了七名女子,其中有我大哥三弟三名如夫人,两个无辜的丫鬟,一个外姓女弟子,和……”他话头顿住片刻,看着屋内轻声道,“我四弟的长女。”
“那七人中,外姓女弟子将我们赔偿的银两撒了一地,悲愤而去,不知所踪,两个丫鬟在我们的安排下远嫁他乡,而剩下四人……”白天雄面颊的肌肉一阵抽动,道,“在事情发生后相继自尽,没有一人肯苟活于世。”
那女子一直在旁听着,看他们都沉默下来,自嘲道:“看来,反倒是我这样不知廉耻的婊子,活得更好一些。”
白天雄扭头看她半晌,缓缓道:“只要不知廉耻,是不是婊子,也都一样能活得更好。”
几人之间气氛本就微妙,一番查找一无所获,自然不愿久留,其余人早早出了院子,在门外等着,白天雄最后交代道:“有什么不懂的,去旁边屋子问福伯。
三日之后,我来开门接你。”
那女子勉强笑道:“你若迟了,妈妈可会找你多要银子。”
临出门前,白天雄想起什么似的扭头问道:“你叫什么?”
那女子望他一眼,笑道:“富贵楼里的名儿么?春红。”
“屋里的这三天,你的名字是思梅,相思的思,梅花的梅。你可千万莫要忘记。”
这便是关门前,春红听到的最后一句话。
门外传来咔嚓咔嚓的上锁声,这阴气沉沉的院落,瞬间便与世隔绝起来,一股寒意袭来,春红抬手搓了搓,呵了口气,扭头看着未再关上的石屋,略一踌躇,莲步轻移往旁边福伯的板房走去。
她在门上敲了敲,里头却没有回音。她又敲了两遍,那门缝里才传来一个苍老浑浊的回答,“进来吧,不用那么拘礼。”
开门进去,里头倒比那石屋正常的多,桌椅板凳,衣柜床榻一应俱全,一把铜壶正坐在炉上,嗤嗤地冒着热气,旁边放着打水木桶,里面还剩了半桶井水。
福伯弓腰驼背坐在水壶边上,头也不抬,只道:“有话就快些说,少爷还在等着,耽误了,就不好了。”
“他就那么猴急?”春红吃吃笑道,“难不成晚一刻摸奴家的屁股,就会要命?”
福伯缓缓道:“不会要命,只会发疯。”
春红一愣,笑道:“他不是早就疯了?”
福伯道:“疯也分很多种。呆呆坐着和把你一口一口咬死,可是大不相同。”
这话明明应是玩笑,她却笑不出来,反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。
“你们只说叫我陪他,可也没说该怎么做啊。”她靠住房门,轻轻揉了揉大腿,道,“难道我只要进去关门脱光衣服,躺下去张开腿等着就好?”
福伯举起铜壶,将热水倒入旁边的木盆中,口中缓缓道:“伺候男人是你的本行,我不懂。你用什么法子都好,总之这三日里,少爷至少要每两个时辰出精一次,才能保证你平安无事。”
春红双目圆瞪,惊讶道:“两个时辰?睡觉的时候呢?我一天要是睡不够四个时辰,皮色暗淡肌肤无光,那可要怎么办呐?这两个时辰的时限,你们是怎么算出来的?”
福伯冷冰冰道:“是许多和你一样贪睡的女人帮我算出来的。”
他看着木盆里冒出的氤氲水气,继续道:“其实你在那屋子里也没别的事好做,吃喝拉撒之外,你大可完事之后就睡。”
“可那儿连张床也没有,我要挤着那疯子睡觉么?”春红嘟囔着抱怨道。
福伯将双手浸入滚烫热水之中,缓缓道:“到不了明天,就算是地上,你也睡得着。”
“别再磨蹭了,这次本就比平常晚了一天多,当真出了岔子,最后还要我收拾。去吧,有事就大喊福伯,我听得到。”
春红撇了撇嘴,闪身出门,扒着门框笑道:“只有喊福伯你才听得到么?”
福伯面上总算是露出一丝微笑,道:“每个月都要听上三天,除了喊我名字,别的我只能当听不到。上一个姑娘,那个叫翠儿的,声音不大,我很喜欢。希望你也莫要叫的太大声才好。”
春红轻笑道:“我睡不成整觉,怎么好让你那么舒坦。老爷子,要是你总听着嫌没意思,奴家也能帮你出出火哦,就看你是不是宝刀未老咯。”
福伯将泡的通红的手掌缓缓举到面前,道:“老咯,早就不想着这些咯。需要擦身子的时候,记得到我这儿来拿水。全天都有热的。”
“有力气来拿的话,奴家会来的。”春红微笑说罢,抬手一甩将房门砸上,算是略略泄了心头不安。
身上的斗篷可是上好材料,她犹豫一番,还是咬牙在门外脱了下来,挂到铁门角上,身上的夹褂长裙不值多少银子,破就破了,妈妈肯定会赔给她。白家说明了不准带发饰,让她只是绑了个辫子,三天出不来,脂粉也不好多抹,打从开苞以来,她还从未这么素净着去见过外人。
不过和素面朝天一样,伺候疯子,对她来说也是头一遭。
她身上还留着头一遭的事着实不多,千奇百怪的客人她遇到过不知多少,若非如此,她怕是也没那胆子接这趟活。
既然是疯子,应该不难打发,两个时辰弄出来一回,想想倒也不难,她闪进石屋,下意识的把房门小心关上,舔了舔丰润红唇,心想,你们都说了不限法子,那我光用用嘴巴,岂不是轻松得多。
她对口中那条舌头颇有几分自信,起码富贵楼里,来找其他姑娘吟诗的,远不如找她吹箫的多。
名士风流,男人下流,男人总比名士多,她胡乱想着,刚一转身,才发现白若麟竟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,那两长串链子,竟没发出半点动静。
她吓了一跳,连忙抬手抚胸,平了平气,顺势撒娇道:“公子,你吓死奴家了。你摸摸,奴家的心口都一跳一跳的呢。”
习惯性伸手要拉,她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个疯子,哪里受用的了这些情趣,只好讪讪顿在半空。
果不其然,白若麟完全没有听她说话一样,直愣愣的看着她的脸庞,缓缓凑过脑袋,抽了抽鼻子,喉咙里咕噜噜嘟囔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,突然嘿嘿一笑,道:“思梅,思梅。”
春红楞了一下,才醒觉这是她在这儿该用的名字,立时便笑道:“公子,思梅来了。”
猜测他这疯病至少有一半是心魔所致,既然如此念着这名字,多半是情根深种,应该收敛风骚,主添柔情,一个抬手抚摸上他脸颊的功夫,春红心中已经有了计较,双眸一眨,盈起千层相思,身子软软一偎,靠上他瘦削肩头,口中轻道:“奴家好想你呢。”
白若麟却没像她预想的那样有什么变化,而是依旧愣愣的看着她,低下头,一点点靠近她领口,将鼻子探入颈窝,一下下拱了起来。
“公子,好痒……”她缩了缩脖子,口中虽如此说道,却同时抬手解开最顶那颗扣子,领口一松,一小段温腻如玉的颈子便香幽幽露在人前。
“思梅……”白若麟咕哝一声,突然又把头抬了起来,直挺挺站在了那里。
春红一愣,也不知做错了什么,怀着忐忑向后退开半步,上下一看,才发现他人站的长枪般笔直,胯下那根东西,也一样直愣愣翘了起来,将松垮垮的青布破袍,生生撩高几寸。
硬成这样,他却一动不动,只是茫茫然看着不知什么地方,嘴里又开始叽里咕噜说些听不懂的话。春红想着福伯叮嘱的话,心里着实有些担心,略一踌躇,还是主动走上前去,一边蹲下,一边柔声说道:“公子,奴家这就帮你快活快活。”
破袍子下连亵裤也没有一条,前摆往边上一撩,两条瘦骨嶙峋的腿便赤裸裸露了出来,她凑近了些,心中一宽,虽说仍有些腥骚味道,但擦洗得还算干净,单看这下身,远称不上恶心。
那根阳物翘在大腿中央,到被那瘦削衬得格外伟岸,根细头粗,青筋环绕,外皮已退足,露着紫色的菇头,好似个黑木棒槌,随着气息微微晃动。
双手沿着大腿向上抚摸过去,她试探着将那东西握紧掌中,白若麟腿上颇凉,命根子却是极热,手指使了使力,竟硬的像截钢棍。
啊哟,不愧是练武的,敬哥就从没这么硬过,春红心里颤酥酥的打了个突,竟有些不愿上手套弄,不过转念想到还有三天时间,真被这东西弄得死去活来,后悔可来不及,便拢唇将一口香津送入掌心,握住前后滑动起来。
白若麟轻轻哼了一声,似乎十分愉悦,双腿微微分开,但并未低头,仍傻愣愣的看着不知何处。
内紧外收,皮裹菇头,滑套得法,唾润筋虬。
那酥嫩玉手灵活娴熟,不多时便让掌中阳具抖抖嗦嗦涨了一圈有余,春红心知白若麟近三十天未近女色,元精满溢,必定坚持不了多久,面带喜色加了一口唾沫上去,捋的滋咂作响。
转眼间听到一声低沉闷哼,那坚硬巨棒在她手中猛地跳了两跳,她连忙往旁一躲,就见一股白浊横空而过,带着浓腥气味落在地上。
呼……比想象中好对付的多么,春红暗自吁了口气,这公子身子虽壮,耐性却不比敬哥强出多少,这般两个时辰一次,混足三天真是易如反掌,嗯……不如说是易如握掌。
她有些得意的从袖中抽出帕子,擦了擦手掌,转身站起。
留在这边终究有些不太舒服,还是去旁边歇上个把时辰再来的好,她这么想着,抬手推了推门。
方才只是轻轻带上的门,此刻却纹丝不动。
她心中一惊,用力推了推,这才发现,挂在门角上的斗篷原本夹在门缝里,此时也已不见。
“福伯!这边完事了,你叫奴家去你哪儿歇歇好么?”她定了定神,扬声叫道。
没有回音。
她皱了皱眉,张嘴正要再喊,突然背后被股大力一推,啊哟一声向前扑倒,双手撑着铁门才勉强站住。
还没等她回头,下身突然一凉,却是那条曳地长裙被人猛然扯到了腰上。她本就不喜欢太多碍事的衣装,两条粉白圆润的玉腿当中,顿时只剩下一条汗巾裹着丰腴蜜户。
她想要转过身来,腰胯却突的被人一拉,往后扯了一步,她连忙扶住门扇,低头往后一看,果然是白若麟正在伸手扯她的汗巾。
他胯下那根才泄了阳精的巨物,竟丝毫不见软小,毫无疲态仍旧高高翘在腹前。
汗巾一掉,微褐阴丘纤毫毕露,鼓鼓囊囊的丰美肉唇紧紧夹在一起,裹着当中嫣红一线销魂桃源,白若麟依旧是那复发了痴的模样,口中喃喃念叨着除了思梅二字便如天书一样的句子,大手一按,压住春红柔软腰肢,腰腹一挺,犹有残精的紫红菇头便结结实实的抵在了玉门关外。
“公……公子,你……你容奴家润润身子,你……你也弄的快活不是。”春红连忙回手捂向股心,她此时还没有丝毫情动,下面才不过有些黏丝挂在蛤口,要就这么进来,可着实不太好过。
白若麟并不理会,双手扶定了那两丘肉臀,左搓右揉大大掰开,那根昂扬铁棒趁着手指还没赶来碍事,往里一送便挤进了大半个头儿。
“唔呜!”春红一声娇啼,痛哼着颤了两下,知道再去遮挡也是白费功夫,只好软绵绵扶好了门扇,昂起粉臀主动分开双腿,心里赶忙回想着情郎敬哥的俊俏模样,盼着穴眼里赶紧泌些汁儿出来,好叫她禁受住白家这位公子那过人的器物。
所幸她在富贵楼里也算有些年头,那嫣红蛤口虽嫩如凝酪,却也弹性十足,煮蛋似的紫头往里一钻,层层细褶一圈圈展开,虽磨得一阵火辣,但却并不太痛。
“公子慢些,公子慢些,奴家要被你戳破咯……”她嘴上连放娇声,手指也不敢怠慢,匆匆忙忙拨开乌黑草丛,熟练的找到缀在一线天顶的相思豆,指肚一按飞快的揉了起来。
她已是无比熟练,结果情露出蕊之前,还是叫白若麟挺着腰杆在她肚中狠戳了十来下,磨得她满腔嫩肉热辣辣阵阵发麻,疼的屁股蛋上都润了一层油汗。
从正对着门的小窗看过来,只能看到白若麟那双麻杆似的腿不断前后摇动,啪啪撞在前面丰腴白嫩的女子下身。
这种媾和场面,实在勾不起小星多大兴趣。
他费了一番力气挪到这片山壁上,象只蝙蝠倒吊在藤条后头,可不想只是看一场春宫了事。
只不过他实在无处可去。
白天勇兄弟倒是早早就与清心道长一道走了,可那白天雄却不知着了什么魔,锁好院门后竟没离开,而是像根木桩一样钉在了门口。
不管他在等谁,他离开之前,小星都只能待在原处,傻呵呵的吃进满肚子清凉山风,眼看着白若麟大享艳福。
看来有些时候,人的确是不如疯子快活。
小星微微一笑,盯着白若麟身上精瘦却十分有力的筋肉,低声自语道:“若是每次送来的女人再美些,我说不定也愿意做个疯子。做疯子,有些事可方便的多。”